器官被一双铁手猛地攫紧了,汁液淅沥沥流进海水,有一种无法开口为自己辩解的委屈泛了上来,他明知的确是错,又不觉得是错。
“不是这样的。”
谢怀抬起手,红绳挂着丑陋的玉鬼从他指缝中垂下,“是这样的。你把我给你的东西留下,然后走了。”
天光晦暗,明明海洋一望千里无极,天空中却不断掉下火烧的灰烬。长宁塔在身后燃烧荜拨,杂下霰雪,就像当年困在金陵城外的最后一天。宿羽猛地抹了一把眼睛。
谢怀道:“你哭什么?我说过,不许离开,死生天定,你我谁都不必做彼此的判官。我以为一诺千金重,是你背信弃义,你哭什么?”
谢怀眸底颜色极深,长眉压住依旧年轻瘦削的面容,没有丝毫情绪。他原本就是个没有太多情绪的人,当年嬉笑怒骂都是一张人皮做的壳,兜住了困顿风骨,那时宿羽就觉得,比起在高位上享乐沉醉,他大概更享受把自己活成一只万人侧目的活靶子。如今,天子濯足万里流,他再也不用曲曲折折地前行,天下应在掌中。
“……我没哭。”眼眶分明干燥,他移开手,把冻得发酸的手腕缩回衣袖里,“谢怀,他们都不对,可我不会再错。不是天下要你,是你要天下。”
千千万万人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