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在他头上。
扣着他的小兵总算福至心灵,低头看了看,手忙脚乱地把他扶正,“呀,你咋流血呢?”
李昙脑门上一溜血迹,是伤口充血崩开了,血珠子朝下流,耷拉到了脑门上。
原来不是眼泪,他压根没哭。
小兵拿袖子替他粗粗拉拉一擦,偷偷瞄了一眼天生怒发冲冠的燕于飞,忧虑道:“你可别死啊,我们燕将军不样你死。”
不知道这小兵是何方人士,口音还挺逗。这孩子估计刚离家不久,胡子都没长出来几茬,看着才十四五岁,白净的脸上已经有了好几道刀疤。
队列飞驰在边境线上,偶尔路过荒凉的村落,大多数殊无灯火,已成废墟。道路上白骨支离,被前仆后继的马蹄踩断踏碎。
李昙茫然地想:娘的,这算是什么呢?
静夜风停又起,荒原上铁蹄声如雷,宿羽骑马停在突起的山石上。
一马当先冲下缓坡的骑兵中有一个人远远看见他,猛地勒住了马缰,手中金刀因之光芒一晃。
那人缓缓拉下面罩,露出一张刀削斧凿般深刻的脸来,秃鹫觅食般的眼神对准了宿羽。
陇州大营中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不停地送命,有一半是因为此人。偏偏好死不死,这人还加封了将军,北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