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全乱了。他们要反。”
反?
宿羽说:“要反也是反……反他干什么?!”
三伦咬了咬后槽牙,像是豁出去了,说:“殿下,你当真没带一兵一卒吗?”
谢怀上个月清洗青州时,便是像这样杀了个回马枪,埋伏包围的虎贲军顷刻神鬼般隐现,一点细微的异动都呈在眼下,逃不出掌心。
洗劫历经三天,据说青州大营空中秃鹫盘桓,至今未散——如此规模,不像“清洗”,更像屠杀。此种刮骨疗毒,若说对无辜者没有丝毫牵连,谢怀自己都不信。
他若是君,便是暴君;若是为吏,便是暴吏。麻木不仁,下视浊世,一如浮蛆。
知其人度其行,陇州眼下人人自危,终于有人挑起了话头,“怀王要把陇州变成青州,谁知道你我会不会变成刀下冤鬼呢?”
一传十十传百,细微的怀疑和不满,加上有心人三四分的纵容和默许,轻易煽动一股浪潮。
谢怀把书合起来,摸了摸下巴,“聪明。”
满朝大周文士,比不过一个北济奸细。他们绞尽脑汁想不出的“如何安置怀王”,如今被李存年一鼓作气地推到了悬崖边。
用这种方式将他斩于马下,正对王城人的胃口,李存年若是运气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