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弱得吓人,谢怀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显然太低。
他抿起嘴唇,走出去把马牵了进来,又堆了几堆雪,试图把洞口封起来挡挡风。黑沉沉的夜色跨过九道山岭,严密地遮挡住了洞中光亮。
堆雪是留不住的,风一吹就散,但宿羽没力气叫他,重新缩回大氅里去。
谢怀身子骨不结实,放在平时,这大氅应该给谢怀,但是眼下实在顾不得了。
两天以来神思紧绷,现在心一松,他反而难受了起来。温暖的狐狸毛皮没有带来一点温度,宿羽混混沌沌半睁开眼,看见自己拢在胸前的手指在不停地颤抖。
他想把手收回大氅里去,却动不了,手脚完全不听使唤。
是太冷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宿羽心想。
谢怀堆了半堵雪墙,大冬天里居然出了一头汗,扶着墙晕乎了一阵,觉得似乎已经透不进什么风,这才撤身回来,宿羽已经睡熟了,秀气的眉头皱着,嘴唇发青。
他拿袖子一擦额顶的汗,就在宿羽身旁躺了下去,轻轻一按宿羽颈侧的搏动,便张开右臂把人搂紧了,或许可以渡过去一丝温度。
谢怀也累得很,数着宿羽沉缓的心跳,很快就睡了过去。
梦境照例混乱阴暗,金陵漫血,铁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