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羽注视着他,显然不大信任。刘叔只好说:“我先睡,你放哨。”
宿羽这才点点头,挪了个窝挡住风口,专心看月亮。
忘了多久以前,他也这样看过一次月亮。野狐岭的月亮没有九回岭的亮,也没有九回岭的圆,但是漫天星子成河,轻易泻下万里长空。
有人烧了他的小木屋,他也像现在这样又冷又困又累,但他把头枕在那人的腿上,凭空多出了一点陌生的依托。
当时他觉得“阿顾”委实是个实心的败家子,因此并不觉得姿势暧昧,现在想想……当时的小宿可能是瞎吧?
不知是不是天气太冷了,宿羽的膝盖疼得一钻一钻,连带着脑袋也不甚清醒,这么想着想着,居然有点想笑,自己都觉得不合时宜,连忙又拿几根手指盖上嘴唇挡住。
阿顾长得有多好看,他拨开草丛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清楚。
他有多喜欢谢怀,则是年深日久慢慢地琢磨出来的,一同琢磨出来的还有自己无可救药的愚蠢。
白云苍狗轻忽终老,其实行乐又何妨?最简单的道理,却要到最后才明白。
刘叔睡得浅,还留神着时间,看看月亮走过半截,就迷迷糊糊地拍拍他,“你睡,过半个时辰刘叔叫你。”
宿羽确实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