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昙反问:“他怎么不会是呢?”
空荡荡的地牢里各色牢饭的馊味在打架,两个年轻人全都低头,各自盯着地上某点。
最后还是李昙开了口,很慢地说:“不管是谁,就算是血亲师友,……都绝不姑息。你忘了我爹是怎么说的?天地君亲师,君王再失道寡助,师友再亲再近,我们头顶上毕竟还有个天。”
李存年说得自然有道理,但那是李昙的爹,不是宿羽的爹。
宿羽他爹没教会他天地君亲师就撒手人寰,留下宿羽野生野长,风和火来来回回烧过几轮,宿羽不但手脚五官没被扣进状元举人的模子,就连脑子都越长越野,等闲软硬不吃,天地不顾。
宿羽说:“如果他是,自然绝不姑息。但就凭何耿的一句话,就说他是?”
李昙犹豫了一瞬,说:“你信他?”
宿羽捏了捏松软的包子,轻声说:“难不成我还去信何耿吗?那是马沙,我当然信他。”
李昙摇摇头,“我也能信,但我不敢。”
其实近几年间,各地都有类似事件上报。北济间谍惯用的手段是将人灭门,再冒名顶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变成地地道道的“大周人”。在你身边谈笑风生的明明是父是友,内里却是瞒天过海向上攀爬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