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羽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眼底血丝清晰可见,几乎目眦尽裂。
而何耿似乎另有深意,目光颇为暧昧地打量过他的脸。宿羽从小到大,长相没有大变,眉宇中的少年气却始终没有散去——可身份地位大不相同,真是快要认不出了。
何耿一笑,轻声说:“我看看,你长得这么大了,那疤还在不在。”
疤?
宿羽背上有一道疤,已经过去了足足八年。后背被割开皮肉之时,当年的少年已经是强弩之末,而怀中的女孩儿紧紧攥着他的手臂。他被剧痛割裂神志,口中仍在喃喃重复,“公主,我不会放开——”
他最后还是放开了,浸满少女血腥和哭叫、男子暴虐和快慰的梦魇从那时起伴随他长大。
宿羽恍然意识到什么,突然伸手去够远处的长刀,但何耿猛地按住了他的后颈强迫他不得妄动,亮出袖中短匕,将单薄中衣自上而下轻松划开。
衣料紧贴身体,短匕锋利,顺畅无比地划开一道血线,冰凉的匕首尖轻易挑开湿透的布料,年轻人的后背袒露在冰寒的空气中。
浮灯凑近,灯油似乎滴落下去,何耿强行按住了年轻人因为疼痛和紧绷而颤抖的后腰,就着灯火看清了肩胛骨上自右而左的一道漫长伤疤,说:“果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