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羽一手端烙饼一手摸屁股,回过头来,先是喜出望外,随即心虚上脸,“……就剩半盘了。”
谢怀呵欠连天,右手招了招。
宿羽递过盘子,谢怀接过,随即用一种跟空气说话的神情开了尊口,“行了没?”
宿羽站起来拍拍屁股,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行了行了,你吃吧我走了。”
谢怀端着半盘烙饼转回帐中,把盘子放在堆满文书的案上,盯那半盘烙饼盯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才突然头也不回地问:“看什么看,活儿干完了吗就看。”
众人一下子收回猎奇的目光,核对名册的核对名册,画正字的画正字。
谢怀往榻上一倒,拉起被子蒙住挂不住七情六欲的脸,终于睡了个昏天黑地。
不知睡了多久,谢怀又开始做梦。
梦里是白茫茫的一片缟素,他骑马引领灵车驶出金陵城。漫天的纸钱在罡风中盘旋,落地时已被冻成冰片,几乎是在地面上撞出“铛啷啷”的声响。
送灵的队伍左黑右白,黑的是已成气候的虎贲军,白的是面无表情的宫人。那些漠然的面目晃得他头晕目眩,一旁的谢疆红着眼圈扶了他一把,“大哥。”
谢怀甩开他,勒马回首,独自向后看去。
铁壁般的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