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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清净了,燕燕也彻底无人问津了,练刀之外,她整天除了琢磨谢怀的心思就是琢磨谢鸾的心思,从蝗虫变成了蛔虫。
她说:“四殿下啊。”
谢鸾说:“哎。”
她又说:“你在这玩吧,我跟你大哥说一声去。”
谢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谢怀说一声,但还是夹着狐狸尾巴跟上了,“带上我带上我。你别乱跑,这地儿可乱了。”
结果谢怀听完此间神话,头都没抬,一边往文书上咣咣盖戳,一边凉咝咝地冷笑着重复了一遍:“失忆。”
如今怀王殿下案头的文书越堆越高,那张看文书的桃花脸也越来越臭,尤其一进陇州地界就接二连三被当面打脸,此人周身气压低得可以酝酿一场暴风雪。
燕燕反正有恃无恐胆大包天看脸下菜,面对谢怀时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时而颐指气使,时而垂手侍立——现在就只能垂手侍立。
燕燕闻言讪笑一声,“可不咋的,失忆。”
作为金陵曾经的头一号纨绔,谢怀听俗讲话本折子戏听得多了,虽然兴致缺缺,但多多少少也分析出了一些可以纯粹当戏看的套路。
譬如佳人遇才子,必定月夜自荐枕席;譬如有情人不能相守,必定在天涯海角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