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话还没说完,谢怀突然回了神,抬脚就要往下走,被韦明安一把握住了手腕。
谢怀大力挣了一把,韦明安的手指扣着他滚烫的手腕不放,只轻声说:“死了。”
谢怀猛然停住了脚。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大对头,于是理所当然觉得没听清,想要再问一遍。嘴唇张了张,却几乎不受控制,忘了如何发音。
又来了。那种熟悉的灭顶感又来了。
攥着他手腕的那只手越攥越紧,谢怀低下头来。
韦明安的手指上满是淅淅沥沥的血迹,新鲜的腥味染到了他的手腕上,染进血脉,混着不合时宜的草木清香。
……他记得这种气味。
破晓之前,那个年轻人会在古旧的城墙下舞剑。铁剑抖起一朵剑花,足尖落地时,剑身会肃然一横,划出一个规整的半圆。
剑花错落,划过天际流云,云光蓦地向四面荡开去。
青稞结着短短的穗子,在风里摇徜,云光便温柔地流过穗子,如长河之下的万点泼墨星光。
他回过头来,眼睛亮,嘴唇红,一脸与年龄不相符的沉静中,透着绝顶的聪明和浪漫。
宿羽身上的气味,就像一株简秀挺拔的穿天杨。
谢怀手一松,被攥湿了的雪白药丸滴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