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瞟了一眼,当没听见。
他就站在廊下,等宫人搬来新的,才坐下去,“清晨凉快,你们都坐。”
当然没人坐,因为目下一共就两张椅子,另一张是谢怀拎出来的。
谢怀便大喇喇往下一坐,打了个无声的呵欠,重新合上眼睛。
黎皇后移开目光,皇帝眉毛竖起,老太监提着脑袋咬耳朵提醒:“殿下,娘娘还站着呢,不合适。”
谢怀“嗯”了一声,把脑袋搁在椅背上,放松得像头被打死了的老虎。
老太监说:“陛下看着呢。”
谢怀说:“多看看,也看不了几眼了。”
这跟催命似的,老太监快急哭了,皇帝也只是冷笑了一声。
谢息插嘴道:“父皇,大哥这几天累着了,现在压根没醒着。大哥,你别乱说话。”
谢怀恍若未闻,比起一根手指,竖在唇边,轻声说:“嘘。”
他的表情近乎幻梦,谢息一愣,听见谢怀继续说:“父皇,你听。”
与耳力无关,空气中传播着隐约的不安,是某种行伍中人才能嗅出的杀伐之气。
别人不懂。这廊下有数十人,但只有两个人懂。
皇帝只凝神了一瞬,便一拍扶手站了起来,径直扯过老太监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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