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把狗崽子放到木桌子上,任由小狗呜呜咽咽地撒娇,他置若罔闻,慢慢走过来,在宿羽面前蹲下,把宿羽从床底下拉了起来,吹了一口气,擦掉了一脸的灰。
高大的阴影覆盖住了年轻人透亮的眼睛,谢怀抿了抿嘴唇,从怀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你是找这一封?”
宿羽被谢怀乱七八糟地揉了一通,揉得彻底忘了这不是阿顾,终于憋不住情绪,眼圈倏地红了,伸手来拿,“你什么时候拿走的?谁、谁让你拿的?这是我的,我的信……”
谢怀躲开宿羽的手,信手拿信纸拍了一下宿羽的鼻尖,“得了,不逗你了。你想知道这封信上头写的是什么?”
宿羽快急哭了,“你又不懂!快还给我——”
谢怀不容分说,一手把他摁住,一手展平信纸,捏着宿羽的食指尖,从模糊的字迹上划过。
“陵”、“北”、“轨”……
谢怀的声音别有一种醇郁低沉,慢慢地念道:“金陵虎贲贸然出击北济,则恐国都一切失轨。如果我没记错,那个人要说的,就是这一句。”
……世界怎么会这么小。
和他写了这么多年信的人,居然是谢怀。
宿羽猛然停止挣扎,一瞬间难以置信,睁圆了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