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羽的小脸气得鼓起来,活像一只没揭开盖的蟹黄灌汤包,声音也很冷静,“我打死你。”
苦命纨绔的惨叫声响彻云霄,“疼疼疼疼疼啊恩公——”
小狗崽子好吃懒做,体温倒是异于凡犬,格外高亢温暖。
两个人抱着狗子在断墙下抖抖索索地依偎了大半夜,终于熬到了天亮,一起吸溜着鼻涕从废墟中翻出来几块碎银子,又一起吸溜着鼻涕上集市去。
阿顾讪讪把宿羽的外袍脱下来还给他,“那个,小宿恩公啊,现在天亮了,不冷了,衣服还给你。”
宿羽昂首挺胸走在前头,头都不想回,“给你你就穿着。”说完就又吸溜一声鼻涕。
阿顾胸口那道伤还没好透,昨晚被冻得脸色发白,话都说不成篇。其实他的五官极其标致锋利,这么一苍白起来,就平白多出了几分杀伐气。
然而天一亮,那点威赫的血气便如朝露飞散,重新变回纨绔,跟在宿羽屁股后头团团转起来。
早集上飘起炊烟和叫卖声,宿羽一口气挑好了床单被褥锅碗瓢盆。然后气壮山河地一掀袍子!……开始砍价。
阿顾搂着狗子往台阶上一坐,托着腮等宿羽薅光牧民的羊毛。
他是早就知道宿羽不仅精打细算而且抠门的。比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