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戈自认终于劝服了这不听话的人,看了她半晌,微微颔首,悠悠起身去沐浴了。
    若他身后有尾巴,怕是此刻已经翘起来了。
    除夕夜虽是要守岁,可卷耳做不得达旦待天明,但这烛火还是要燃一宿的。
    这张床比坤明殿那张小了不少,卷耳翻个身,在微光下直直撞进孟庭戈的眼里。
    寒冬里,仍有繁星。
    孟庭戈瞳仁黑润,仿佛夜空里最耀目的两颗星子借了苍穹间的几分墨色,掺成他一双眼睛。
    孟庭戈看她半晌,头凑过去轻轻抵着她的,轻柔笑了笑,“睡吧。”
    他真是打心底觉得,二人就是夫妻。
    靠近她时,像是在红泥炉里斟得的二两清酒,香,醇,醉人。
    若用平常话讲,便是舒服,安心。
    额间肌肤温热,他阖着眼睛睡去,卷耳感受着胸腔内澎湃心跳,一时有些回不了神。
    除夕夜该有什么呢。
    长灯,星空,暖融的床。
    还有,身边的男人。
    卷耳缓缓阖眼,陷入香甜梦里。
    初二这天,林相一纸家书递入了宫,字里行间是沉沉思念,望卷耳可以回家见见。
    卷耳思忖片刻,回他了个可。
    人说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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