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最甜蜜的辰光,毕竟那时候,一切都充满了可能,他们都还不知道走近以后会让彼此都遍体鳞伤。
当初情浓时,他全不能想象她会离开,然而她走了一年,他竟然也熬了过来。
崔恕站在窗前望了许久,这才迈步转过插屏,走向里间的卧房,她的床帐依旧像从前一样摆设着,崔恕在床上坐下,抚着柔软的被褥,眼前浮现出今日糜芜微微惊讶的表情,当时他说先走一步的时候,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眸中有委屈,还有留恋。
崔恕除了鞋袜,和衣在床上躺下,唇边泛出淡淡的笑意。从前他死死抓住她不放时,她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离开,如今他放任她不管了,她却又开始留恋,她可真是古怪啊,也许像现在这样不远不近的相处着,她就会慢慢想起他的好吧。
有时候退一步,反而是进一步。她要自在,他就给她自在,反正他总能熬过来。
这夜崔恕宿在抱厦中,黎明之前,终于又一次梦见了糜芜。
糜芜在黎明之前,才略略合了一会儿眼,半梦半醒之中,眼前全都是崔恕昨日离开时淡漠的背影,梦中的她一时在他身后追逐,一时只是站在原地望着,然而无论如何应对,心里总觉得遗憾不足,等突然醒来时,额上早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