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中不知日月短,岂料世间已千年。
元昭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睡了多久。只知有了意识后便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她的记忆停留在跳入铸剑炉那一刻,身体发肤在燃烧,痛不欲生。
尽管梦中死了无数遍,经历无数种死法,依旧痛得打滚。可惜铸剑炉太窄,躲不开,滚不掉,这是她失去意识前的念头。
所幸,受此苦楚的是她,而非为她赴死的旁人。
还好,她不必再自责,不必无能狂怒,不必愤恨不甘,不必再承受那股挥之不去的锥心愧疚。其实,躯体的疼痛与内心的煎熬相比,几乎是同等的痛感。
果然,她之前经历的一切痛苦,皆是为了将来承受更大的苦楚作准备,太坑了!
还好,国师造的那个炉非同凡响,那份灼烧的痛楚消失得很快,也就一分钟的事。虽然,现在的她仍感受到皮肤上的隐隐灼痛, 可她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她已经死了, 像以前经常做的梦那样,死者已矣,在天有灵,正在观看后人为自己筹办后事。
不同的是, 梦里的她意识迷糊, 分不清眼前所见是梦还是现实。此刻的她虽有些茫然,至少清醒意识到自己已死。毕竟是她跳的铸剑炉, 自知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