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也没有要详谈的意思,像闲话,又像自语,“我少时高中,也曾想过报效朝廷,可我后来发现,这个世道太过肮脏,官官相护,贪污的太多,清廉的反倒成了一个笑话。”
李钦远大概能猜到一些这位韩先生的内心。
他既厌恶这个朝堂,却又深深地热爱着这一片土地,所以他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为自己深爱的土地奉上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可他又不愿和这个朝堂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所以只能想到这个法子。
“我也曾经厌恶这个世道。”
察觉到韩进投过来的视线,他却只是低头笑着饮了一口酒,而后才缓缓道:“我的……”那个称呼实在是太久没喊了,出口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陌生,“我的父亲一生都在报效朝廷,在他的眼中,国家和百姓永远高于家人,高于一切。”
“所以就连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因为打仗的缘故,没能赶回来。”
耳听着这话。
韩进面上似是有所触动,就连握着酒盏的手也微微有些颤动。
李钦远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往事里,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又或是注意到了,不说,“我那个时候就产生了逆反心理,我就觉得你为了这个世道连家人都不顾了,那我就要厌恶这个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