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耀眼的白划过天际,桑枝靠在床围上打了个哈欠,窗外头一阵‘扑棱棱’的声响,将她浓浓睡意给惊回了笼。
三两步蹿到窗门前,瞪大了眼想看个究竟,月色虽亮却仍旧看不太清楚,依稀看得见一抹白色越飞越远。
桑枝又揉了揉眼睛,侧耳倾听,确信并无别的动静,才关了窗门靠回阿芙床边,拿了一旁的团扇轻轻替阿芙扇着风,心里却暗暗留了个心眼儿。
芙蕖院这头已经万籁俱寂,温落芝的灵芝阁却还热火朝天。
大丫头晴雪端着一盆子热水,脚步匆匆往内室走,越近便越能听得清温落芝断断续续的哭痛声。
二夫人此时仍是白日那身衣裳,正坐在床头,将温落芝揽入怀中,轻声拍哄着,一脸痛惜之色一览无余。
温落芝只着了月白的衷衣,一头青丝胡乱散着,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下半身的绸裤剪开半截,双腿冷白的肤色衬着膝盖大片青紫红的淤痕,瞧着很是骇人。
这伤看着厉害,实则并不严重,说是罚跪六个时辰,仔细算算也不过一个时辰罢了。
比之阿芙从前那实打实的三个时辰,简直不要轻太多。
膝盖上也只余久跪的淤青,并无别的伤口,阿芙让霜眉送出去那碎茶碗,不过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