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曾深以为,她死后该落入阿鼻地狱,受拔舌剜心之刑,赎她毕生罪孽。
带着自沈云谏那得来的最后一丝暖,她甘之如饴。
可待她睁开眼,从彻骨的寒冷中醒来,迎接她的却是这盛夏骄阳日,大错未成时。
一切,都还来得及。
今日这出好戏,便是她与桑枝谋了好些时候,亲眼见了桑柔接了二房的礼,正好打蛇打七寸。
阿芙笑得眉眼弯弯:你方唱罢我登场,好戏还在后头。
炽热的阳光照映在脸颊娇嫩的皮肤上,灼得生疼。
阿芙仿若不觉,伸手挡在眼前,顺着指缝窥视着,外头的骄阳,这般的感觉才像是她当真活了过来。
看着自己的手,纤长白皙,根根似水葱,全然不似前生,摸遍了粗布麻衣,浸透了北地的冷水,皲裂,冻疮,发皱。
“替我更衣吧,我去瞧瞧母亲。”
阿芙收拾了杂乱的思绪,吩咐着桑枝。
沈家大房的名声向来不好,比之她在外头的名声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母亲久病多日,今日这一遭怕是气得不轻。
更甚隔壁两房那几个魑魅,也不知会在母亲耳边念叨些什么,生怕不能把母亲气出个好歹。
想起这一干人等,阿芙眼神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