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四号的清晨,最后一艘渔夫的小船即将从港口离去,那船上坐了五个人,四个都来自英国,只有一个来自荷兰,身上也穿着英国陆军的军装,一张清秀的娃娃脸上布满尘埃,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他的模样很狼狈,但白蓁蓁认的他软趴趴的棕色头发和温暖的眼睛,他是恩斯特,恩斯特·维米尔。
冒着被沃尔纳‘查寝’的危险,白蓁蓁一大清早就跑出了酒店赶到渡口。很庆幸船还没开,她塞了一包食物给恩斯特。显然是被突然窜出来的她给吓着了,捧着食物的恩斯特愣了好几秒。赶在他开口之前,白蓁蓁打了个止住的手势。
“我来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送送你,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啦,很高兴能看到你活着,也希望你可以一直活到战争结束”
无意识地攥了攥纸袋,恩斯特慢慢朝她伸出手,太阳从身后缓缓升起,第一抹曙光穿透茫茫海雾,打落在一望无际的英吉利海峡。在这个没有飞机尖锐呼啸的清晨,海鸥欢快的盘旋在海面,远处翻涌的浪花拍打礁石,近处的他在低声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海域尽头会埋着什么?
会埋着和平,希望,以及白蓁蓁所奢求的未来。白骨成殇和国泰民安的距离不过区区二百四十公里宽,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