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柏林气温不高,持续几天在零度上下浮动。冬天的影子还未完全褪去,春天就已经踩着巧克力的香气到来了。为了照顾少女们甜蜜的恋情,校方将开学日定在了情人节的后一天。在这个每寸空气都漂浮着柠檬气味的特殊节日里,白蓁蓁正面临着人生中的一个重大难题。
——她手上没剩多少钱,是交给学校当这最后半年的学费还是交给诺依曼夫人当这最后一年的寄宿费?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学费较高,交完手上一点零头都不剩还没地方住;寄宿费较低,交完她就没书读,连高中学历都拿不到。一个没有学历也没有背景的外籍人士,想在德国找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比登天还难。
要不……回国?凭着她垃圾四六级的英语和绝对熟练的德语,在国内找到一个翻译工作确实不难。然而这个看似最佳的念头刚一冒尖就被白蓁蓁在脑海中无情掐灭。
如果说她待在欧洲战场的生还几率有百分之五十,那么待在远东战场就只会剩下可怜的百分之十。要想达到这可怜的百分之十,她必须要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努力,还要同时兼具运气爆表通晓古今的无上本领,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血,于万千敌军阵前面不改色地翩然路过。
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