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关山尽在他忙完后,替他洗了脚,一根一根脚趾洗,直把人洗得浑身泛红。
绕着菜园子走了一圈,关山尽已经几乎将适才烦郁的心情都抛诸脑后,先前压在他胸中的浊气与愤怒,并非因为鲁泽之如何愚蠢,而是自己为何多年未能看透。
不知不觉又走了一圈,这才朝吴幸子的睡房过去。
推门而入时,吴幸子沉稳的呼吸声就传入耳中。他侧耳倾听了片刻,心中斟酌再三,最终依然没能抗拒莫名涌现的思念之情,放轻了脚步走进内室,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惊扰了吴幸子的美梦。
床褥间,吴幸子裹着一床薄被,侧躺在软枕上,脸颊被挤得有些变形,嘴巴微微张开着,唇角隐约湿了一块,偶尔动动嘴彷佛在嚼东西,接着便会露出一抹傻笑,整个人蠢得要命,却让关山尽心头软得几乎化掉。
这老家伙明明贪嘴爱吃,偏偏就是不长肉,却没想竟连梦里都在吃不成?这些日子他太忙碌,等回京城了,就带吴幸子去四处品尝有名的点心、酒楼也不错,老东西肯定刻别欢喜。
他坐在床边,着迷地看着吴幸子的睡颜许久,伸手把玩那一头柔细的发丝。吴幸子人又瘦又白,散着发时看来并不像年已不惑的老东西,反倒有些显小,黑白一衬更加弱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