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头有一笔为了考生而准备的银子,平时都不动的,就等着哪天县里出一个举人,好送他上京替乡亲争脸。你虽是鹅城人士,但我跟县太爷提一提,也许还能借点来?这段话说完,吴幸子自己却愣住了,瞪着眼似乎陷入某种迷障之中,就听他喃喃低语道我、我借了、借了十五两银子给你,载宗兄我相信你能考上进士的,我……载宗兄,你不是娶妻了吗?再也不回来了吗?娶妻了?关山尽心里一痛,张嘴就想阻止吴幸子继续沉溺在过往回忆里,但却慢了一步,吴幸子继续自言自语:我还记得初次见到载宗兄,是在春天。鹅城外桃花开得正好,我替县太爷送信来,就看到你一身儒服,像苍松般站在桃花林里,远远的不知道在看什么。你能告诉我你在看什么吗?我一直想问,却没敢问,怕惊扰了你。吴幸子脸上的神采温柔得彷佛带着光,关山尽完全可以想象那时候的载宗兄,多么勾动年少时吴幸子的心弦。彷佛天底下最美好的事物,最温柔的絮语,流转着瑰丽光彩。
他不禁也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鲁先生的那日,天地之间色彩尽失,只有那一抹白衣身影,谪仙般微笑看着他,一切就足够了。
后来,我找着机会就来鹅城,十次里总有两三次能看到你在桃林中,我就想着,也许你是桃花花仙,而我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