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翔跑过夜色中空无一人的运动场,猫腰仔细搜寻栏杆下的暗影,又抻长脖子仰望一排排黑黢黢的看台。
风很冷,他身上罩了件明显宽大的棉衣内胆,跑出一脑门细汗,拢手在唇边低声喊:“周耒!周耒?你在哪儿啊?”
他第二次经过西北角看台,正想摸出手机打周耒的电话,忽然一串叮叮当当的撞响从看台高处由远及近蹦到面前,一只已经摔瘪了的空啤酒罐!
展翔猛地抬起头,黑暗中有一点光亮在看台最高处晃了晃,应该是手机屏幕。
展翔捡起易拉罐丢进垃圾箱,深吸一口气开始沿着阶梯向上爬。
周耒果然坐在最高一层,面前用啤酒罐堆了一座金字塔。
“你大半夜叫我来这儿干嘛?就快熄灯落锁了,走啦——”展翔扶着膝盖看他。
周耒脸色冰白,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有种石雕的生硬感,看不出是生气还是难过。
“让你来你就来吗?”
这人一开口还是那么讨厌。
展翔一屁股坐他旁边:“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儿啊?这儿也太冷了,不能换个地方说么?”
周耒开了一罐啤酒灌一大口,侧头看他:“还想跟我去开房吗?”
“你再这么说话我可真走了,”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