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未直挨到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才回周家大宅吃这顿迟来的团圆饭,好在他不是唯一的祸首。
周恕之赶在元旦前夕去了东京浅草寺,拜访那里一位精通根雕技艺的大和尚,许是相谈甚欢忘记今夕何夕也误了飞机,2日才返回丹旸。
周琛一口气憋了三天,险些将刚刚割掉的肿瘤又气得鼓回来。
倒是周耒这几天一直在家,要么关在房间里做功课,要么陪爷爷下盘围棋,也是老爷子脸上难得的晴色。
“总算舍得回家了?!”
周未进门,周琛兜头一句压着火气的讥讽,脸色晴转多云。
“爷爷。”
周未做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心理建设,预备着将这多日难得的一餐团圆饭蒙混过去,因此语态都是恭顺绵软的,好像他那一身呛人的刺儿都落在了蒋孝期家没带过来。
一家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二十年,勺子没有不碰碗沿的,像周未这只勺子,恐怕已经习惯了将饭碗当成铜锣敲。
那种理想和现实不可调和的冲突在父子亲人之间不亚于刀兵相碰,未见血光却刻下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不想跌成粉身碎骨唯一的办法就是小心绕行。
有些矛盾,越是亲近,越难化解。
周未离家有段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