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凤,余家没有姓凤的亲戚,博陵也没有姓凤的人家,不过余氏当年有个师兄,会不会是他?”
他望向崔珮,似想要个答案。
崔珮看着平日果决的父亲,第一次产生对方也老了的感觉,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说出崔咏最不想听到的话。
“我没见过那个年轻人,如果他是当年那个孩子,长相一定跟三郎,或余氏有些相似的吧?”
崔咏抿着唇,半天没说话。
崔琳的脸色更白了。
崔珮了然:“这么说,他的确是……?姓名可以假托,当不得真。不管他是否还活着,既然知道余茉,又故意泄露给三哥,必然也知道当年的事,父亲,将人请回来吧。”
他叹了口气:“不管是道歉认错,还是请罪,总要把话说明白。”
“爹……”崔琳弱弱道,“我不想见他,我真不想见他!”
胡须颤动了许久,崔咏终于开口:“四郎,你马上将你大哥也喊过来,还有,派人出去寻那两人,务必将他们带回来!”
……
绵绵细雨落在墓石上,将朴素简陋的墓碑晕染打湿,似墓主一生流不出的泪。
不知何时,灯笼被雨水打灭。
无星无月的夜,虽已入夏,却有些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