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崇微微偏头看他,笑道:“借您吉言。”
江南已回暖,他将披风解开递给身后的亲卫,抬步朝着画舫里走进去。
里面似乎有人在抚琴,铮铮然悦耳极了。
端明崇将手放在雕花的门框上,正要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似乎有人在谈话。
端明崇屏气凝神。
“从老皇帝死后你就吵着闹着要庆祝,哪有你这样的?我们到底还要在这里漂多久?我都要吐了。”
“晕船啊?”那声音又轻又柔,“傻孩子,你可以选择跳湖呀。”
琴音突然弹崩了一个。
端明崇只是听到这一句话,便感觉心跳骤然加快,颇有些近乡情怯的局促。
他心心念念三年的人,就在这扇门后,只要推开门,便能见到他,拥住他,至死也不分开。
但是端明崇却还是不敢。
画舫中的男人一袭紫袍,身段颀长,长发披散着似乎还没来得及梳,凌乱极了。
他倚靠在软榻上,眉目间据是勾引人而不自知的风情,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君景行看都不看他一眼,面有菜色自顾自地抚琴。
岁晏懒洋洋道:“错了个音。”
君景行将琴弦一抚,冷冷道:“你来你来。”
岁晏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