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毯从床榻尾端掉落一半,窗外日出温柔,春光摇曳间初开的花影印在柳十七半边肩膀上。闻笛看得躁动,腰一动,抱着人翻了个身,压在榻上狠狠冲撞。
长安春色,种种清香,好难为不醉。
柳十七做了个短暂的梦,醒来时双颊绯红。他摸了摸滚烫的脸,扭过头去,见闻笛面红耳赤地坐在旁边发呆,不知想了些什么,立刻皱眉。
两人相对无言,他清了清嗓子,闻笛这才醒了一半,上手摸他的头发。
“你睡一觉倒是干得差不多,是就这么着,还是我给你拿根儿发带?万一家里来个人,这么披头散发的,真以为自己要得道成仙吗……”他说到一半,念不下去,因为柳十七磊落地朝他张开手。
闻笛差点咬了舌头:“干什么?”
柳十七:“抱,笛哥,我要进屋换身衣裳。”
一双澄澈的眼映出空气中的绯色,闻笛似有所感,低头一笑,一手托着后背一手搂过膝弯。他把人抱起来颠了颠,赞赏道:“不错,过完年重了些。”
柳十七笑道:“天天基本功都不练,可不是得重!”
闻笛想捏一捏他的脸,可两手都被占着,只得拿额头蹭了蹭柳十七的脸颊:“还是这么好,此前我在临淄见你那回……脸上都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