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春一一答了,公主又问了问学里的事,夫子讲课听不听得懂,喜欢文夫子还是武夫子,见他都答得上来,且言语清爽,又懂礼数,心里便喜欢,后来叫他退下时,还额外赏了一盒点心。
贺言春从公主府里出来,一路骑马往回走,隔着簇簇烟树和屋舍楼阁,他看到西南方隐隐的青翠山峰,绿树掩映间,鳞次栉比的宫殿蜿蜒而上,重重飞檐在夕阳下闪着金光。
他勒马看了很久,心想,那便是皇宫么?阿姊已经在里头了,过一阵子,自己也要进去了。想到即将面临的陌生人事,心里一片茫然。
这一世,总有些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就像他当初孤身一人,从定西走到益春郡。
这一刻,他忽然着了魔似的想念方犁,心心念念地只想见到他,抱住他,跟他说说话……,想得要命,却又无药可解。就像沙漠里焦渴至极的旅人,无望地想念远方的一罐清水。
贺言春突然掉转马头往方家走。他凄凄惶惶地想,我就去问他一句话,他是不是心里真有了别人。那人又是谁。至于真晓得了自己又要如何,他却又并无主意。
他憋着一口气,急煎煎地到了门口,把马胡乱往旁边树上一拴,拨腿便朝屋里跑。院里静悄悄的,就见方犁独自一人坐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