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檀一早就召来等候着的府医,诊治完顾仲遥的伤,一脸疲惫地从内厢中出来,向谢檀禀报道:
“相国大人所受之伤深入肺腑,情况十分不妙。万幸有人及时为他包扎过伤口,失血不多,眼下府中的名贵药剂倒是不缺,但……” 顿了顿,迟疑不语。
谢檀心头微凉,抑制住情绪,“先生但说不妨。”
府医垂首道:“性命虽能保住,但能不能完全恢复、何时恢复,还得看造化。”
他能在顾氏相府中担任府医一职,医术水平自然是万中挑一的。但顾仲遥现在的情况,就连他也完全没有底……
谢檀默然点了下头,让下府医去准备药剂,自己站起身来,走进了内厢。
床榻前垂着薄薄的鲛绡帐,隐约透现出榻上之人的身影。
谢檀站在榻前默然半晌,方才撩起了绡帐,坐到榻沿上。
榻上的顾仲遥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汗湿的眉头微微蹙着,似乎连每一次的呼吸起伏都带着痛苦。两片弧形优美的嘴唇,色泽淡淡,唇畔似乎还残留着浅浅的血痕。
听府医说,因被利刃伤了肺,顾仲遥曾在昏迷中吐了好几次的血。
谢檀取过巾帕,替他拭了拭额前的汗,心绪纠结复杂。
少顷,奉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