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南烽打完电话,夏北靠在窗边,半个身子探在微凉的夜里,看着天上烟火逐渐繁盛又逐渐消散,看着夜的沉寂,看着天边亮起鱼肚白。夏北就这么半倚半靠地趴在窗外,直到头发丝都染上了凉意才关上窗走回屋里。
床头柜的抽屉被锁锁上,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合照。照片里h市的小院子里正繁花似锦,六岁的小男孩儿穿着背带裤,粉粉嫩嫩的小脸上是独属于孩子的天真浪漫。
小孩左右两边站着两位大人,斜斜投进来的阳光柔和了女士的英气,让男士更加温文尔雅,赏心悦目的一张照片,幸福感仿佛要从单薄的照片里溢出,而泛黄的边角终是让它带上了几分无法言说的好梦易碎的叹息与荒凉。
对于夏北来说,这张照片即使摆在床头,日夜相对,也已然掀不起太大波澜。他那时候还太小,在对生死懵懂的时候经历的失去,并不歇斯底里,更不会悲痛欲绝,只是在大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喊中朦朦胧胧产生了一丝钝痛,而时间会慢慢把钝痛慢慢抚平。真正接受不了的,是明白生死却看不开放不下的大人。
家里从来没有人不允许夏北摆放父母的照片,但自从小的时候,奶奶路过他的屋子,从敞开的门外无意间看到床头的这张照片悲恸的大哭惊动了所有人之后,夏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