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之缄默不言。
王献之缓过来了,他语气沉重地言道:“昔日胡人杀晋人。今日赵人杀胡人。明日燕人杀赵人。来日代人杀燕人。凉人杀代人。晋人杀凉人。杀戮不断,天下何时才能太平?”
“无论是晋人、赵人、燕人、凉人、代人。普通百姓只求苟存于世,谁想手上沾满鲜血?战争杀戮,都是当权者逼迫的!若是当权者乃爱护百姓之人,必定不舍得让子民承受苦难!”
王献之换了一口气,低声念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眼眸泛红,王献之哽咽地说道:“百姓只想过安稳日子,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拿起兵戎,开启杀戮?”
王肃之、谢尚、顾和三人沉默不语,面色沉重。
不知沉默了许久,谢尚低声开口言道:“接胡人过江,乃通敌叛国之大罪。会遭天下晋人唾骂,遗臭万年。七郎当真想清楚了?哪怕琅琊王氏,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王肃之面色大惊,他猛地摇头:“官奴,莫要胡来!”
王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