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一切都好似失了控,商折霜能感觉得到,司镜在刻意地惹怒淮流。
天际的薄云红日变得一片黝黑,山川塌陷,迅疾的河水从天上倾泻而下,烈火自河流之上蔓延开来。
撕裂,崩塌,荒诞。
一股极大的力量将商折霜的整个身躯往天边的那个豁口吸去,她还来不及拉住司镜,眼前的一切就开始极速倒退,之后宛若被重置了一般,归于一片黑暗。
-
脑子一片钝痛,腕上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就似有数千把刀刃在手腕上来回划拉。
商折霜猛地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坐起,脑中刚刚世界崩塌的景象愈发得明晰。
——就似在提醒着她什么。
屋子内只有她一人,司镜不在,更无他人。
她垂下眼眸,只觉得脑中先前所发生过的一切,似被刻意放大了一般,有些不对劲。
窗外月华明皎,树影婆娑,一派祥和之意。
商折霜先是按了按额心,而后缓缓地拉开了掩着手腕的红袖。
系着铃铛的红线在她的手上紧紧收束着,尾端已然深入血脉,随着她的脉搏跳动,就好似有生命一般。
她的唇边泄出了片刻讥讽的笑容,将袖子拉上,和个没事人似的下了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