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隐着的笑意,很快便被一股自心底泛起的悲哀与自嘲给掩了下去。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空乏,其中压着的阴翳悄悄泄出了片刻,继而才被他习惯性地压下。
“救了我一命?或许吧。”
他的这番话语,如野火燃尽荒原上,一道沉闷的风,了无生机,萧条而干瘪,没有任何情感。
商折霜不明白,一个人怎能如此的淡泊冷清,漠然到连自己的命都毫不在乎呢?
有股莫名的气沿着胸腔而上,憋在心中难以疏解。
她沉下了面庞,一时竟一句话也不想与司镜说,只是冷冷地直起身来,微微弯唇,凝起一抹疏离的笑道:“是我打扰司公子了,舟雪还未醒,我先回去照看她。”
司镜面不改色地垂下了眼眸,不愿再让她探寻他目光中别样的东西。
他没有挽留,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挽留。
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不过主客,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
他知道商折霜一向活得恣意,只是从未想过,她有一日也会因为某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置气。
但或许,人就是这样。
对自己有所付出的东西持着关注的态度,不愿自己的努力被辜负,而不是真正在乎这个东西本身。
他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