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尚云后,程策立刻拾起便条簿和原子笔,跑上楼砸开了程太太的房门。
他看起来很慌,只说有几个关于女士服装以及女性心理的问题,想紧急请教一下专家。
正往脸上糊泥的程太太非常困惑。
她以为他早已是半个无师自通的专家,早跟那姑娘处上对象了。
“不,还没有。”
程策烦躁地用笔尖敲着便条簿。
“还差一点火候。”
“...... 阿策,火候再熬下去,锅里的东西可要稀巴烂了。这方面你真得好好跟你爸学一学。”
程策哼一声,他骄傲地说自己就喜欢默默关心,日久生情,慢工出细活。
程太太警告儿子不要自我感觉良好,独力养家的程先生看着挫,可他该快的地方快,该慢的地方也不含糊。
她说得很对,是他飘了。
有坚韧不拔的男主人在前方开路,程家当然是和谐的。然而程家的不和谐,亦与那热爱鞭忏和苦修带的程先生脱不了干系。
压力越大,罪越多,极乐越不容易抵达。如果伤口隔夜就能痊愈,那么这些快慢冷热交相辉映的折磨,还有什么意义。
程策虎着脸,瞥了一眼墙上规矩庄重的家庭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