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遇事的时候,温雪意一直觉得身份无关紧要。
幼年时,旁人的爹娘还没有姜年护短,温雪意顶嘴顶得这样厉害,姜年也容着她,长大了温雪意气恼,姜年又总哄着她。
温雪意总以为她会一直留在姜年身边,有没有奴籍都一样。
哪怕心中知晓奴仆和良民有所不同,左右她身上也没有烙印,日子与旁人又没什么差异,便也只当做都一样就是了。
从姜年要攀贵女,到姜年压着她不许脱籍,再到木三郎步步紧逼要她与姜年对立。
温雪意越发清楚,压着她的,除去姜年,除去木三郎,更有一重看不见摸不着的律法。
倘若不是这样的身份,倘若不是这难以逾越的山……
林西竹见着温雪意时,外头天色阴暗得很,风也大,好似要落雪一般。
温雪意见林西竹第一眼便靠过来搂住他,守门的别开脸,林西竹是一路将她抱回房中的。
“西竹,世事从来都是这样艰难么。”
林西竹默然,他轻轻在温雪意后背写:“也难,也不难。”
“为何我总觉得这样艰难,难到我走不下去。”
林西竹摸摸温雪意的头,又写:“停下也可,我陪你歇会儿。
温雪意躺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