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狗。
周迟重复了一遍,愈发觉得它堪称绝妙好词。驯服一个人没法带来成就感,反而这个词汇给她无比的快乐。
没有凭据,只是一种感觉,“快乐”两个字本身就很快乐。
李承业早上醒来,就看到周迟坐在山峰一处凸出来的台子上,身边放着那本《温君蕙传》。她托着下巴,饶有兴味地打量他。两人于山峰之下对坐,一左一右,一高一低,两尊门神似的。
李承业的头发比昨日更糟糕,胡乱地散下来,脸上两个青黑的眼圈。反观周迟,衣裙、环佩、发冠,一丝不苟。
周迟微微笑了,她算是知道,阿瑛为什么瞧上这个人了。他紧锁的眉头,他淡青色的胡茬,都在无言地诉说他的郁郁不平,这郁郁不平是世道或者他自己施予他的,反过来成为他天然的陷阱,阿瑛跳了进去,太迷人了,太诱惑了,她都快忘了自己的本性,想以自己的嘴唇、双手、胸脯抚慰这个失意的男人,拯救一个有理想却不得志的陌生人。
周江澜年岁比他小上许多,也有过难以与人言说的经历,他的痛苦未必不及李承业,但他不愿展示自己的伤口,且羞于得到他人的同情,他会试图遗忘或者改变,这对他来说要简单得多,他适合这条路。
周迟深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