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毫无预兆被挂断。
“仇总不见了...你知不知道仇总爸爸就是突然找不到被暗杀的!”
废弃工地黑极静极,刘宛华急怒的声音清晰,夏仲斯眼前一黑,五感尽失。
何止她父亲...
他的母亲也是消失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找到只剩一具拼凑不完整的尸体。
那一年他十岁。冰凉的雪地上残肢断体触目惊心,血早成了黑色,大雪中冻成一块块黑冰。他跪下来,想拼凑出她完整的样子,妈妈的样子,可是缺了好多,东一块西一块。他再也不能抱她了,一抱,她就碎了。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妈妈死了,儿子甚至没有机会保护她,他也配为人子?
正因如此,那晚在浴室,仇扶烟将她湿漉漉的小脑袋搁在他腿上,跟他讲她母亲要对一个第三者说对不起的时候,为人儿女她的无能为力,她的心痛、愤怒、无地自容,他句句感同身受。
他多么懂她,又多么怜惜她。
而现在,时光兜兜转转走了十五年,又绕回到原地。
他没有机会保护母亲,也错过了机会保护她。
悔恨几乎将他吞噬,夏仲斯头晕目眩,脑中隆隆作响,心像被生生挖空又呼啦啦灌满冷风,他低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