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军中是能有所准备的。
镇海关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这已经是个好消息了。
她探着头又问:“哪位大将镇守镇海关?兵力可还充裕?”
这一回,男子顿住了手,沉默片刻,答道:“成国公。”
段宝珊的脑袋嗡了一声。
刚刚才落下的心,又全提了起来,她瞪大双眼,嘴唇嗫嗫,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从何说。
唇角全是咸味。
这数日间,她紧张得顾不上怕,哪怕翻出王城,划伤了手臂,连鞋子都脱了底,她都没掉泪。
可就是这么一个答案,把她所以被压抑的情绪都掀了起来。
依然不是怕,而是心痛。
作为女儿,她最知老父身体,已经卸甲那么多年的父亲握着长刀复起,为的不还是她吗?
她这个年纪,身子骨比不得幼童柔软,跟着嬷嬷们学花拳绣腿都痛苦极了。
父亲那身满是旧伤的老骨头,从头再来,练实打实的战场厮杀,比她难上成百数千倍。
就算是为了父亲,她都要活下来,活着踏上镇海关。
至于东异人冲击关口,段宝珊对成国公有信心,他一定防得住。
波浪拍打在船舷上,渔船被风吹得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