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权拧起眉,想给自己一脚,收回那句话。
她不生其实只是在生他的气,不是真的不愿意生,流产了,她瞬间就受不了了。
然后还不告诉他,一个人在这里伤心。
他转过身,手肘撑在膝上,安静坐在床边陪着。
焉晗是真的哭累了,以为已经哭得够多了,但是他一知道,一说对不起,她就控制不住,就是忽然伤心,又委屈。
明明知道不关他的事,但就止不住地眼泪决堤。
她睡到晚上八点醒来,房间里开着一盏小壁灯,模模糊糊中,床边坐着个男人。
焉晗愣了愣,下一秒他就转头看来了。
两人在微茫的壁灯下对视,足足有三四秒后,她就垂下眼没去看他了。
席权坐好,伸手去扶她:“想吃什么?”
焉晗摇摇头,“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她靠着床头,左右看看,看到床头柜的一杯牛奶时,拿起来。
席权:“冷了,我去热。”
“不用了,现在夏天。”她捧在手里,轻抿一口。
席权一直看着她,看她就那么喝着,也没说一句话,只偶尔吸吸鼻子。
他深吸口气,伸手摸摸她的脑袋,问,“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