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正值花甲之年的墨雄空和往常一样在院中晨练,不慎被钩镰割破了手指。
这种事极其罕见,毕竟手里这杆长|枪已经陪伴他三十余年,哪怕闭目不见,一招一式的余韵仍旧缭绕指尖。
刀剑无眼,可人心是鲜活的。
他心不在焉地收起枪来,去往墨云水榭。
洄儿从北原归家已有数日,和谈之事原本一帆风顺,可宇文端阴险狡诈,转眼就开始大肆挑衅,根本没有将中原朝廷放在眼里,致使北疆频频异动。
墨雄空为此大发雷霆,不惜亲自上书请求挂帅出征,文书却被长子墨洄半路截了回来——儿子管教起了老子,这算什么道理?
老将军气不过,想去讨要一个说法,却只在墨云水榭里看见了两个小丫头。
涯月伏在桌边悉心研墨,而小倾柔规矩地坐在轮椅上,一边忐忑地望着爷爷,一边紧张地掰着笔杆子。
这小丫头是怕我么?
墨雄空随意抽背起《墨坤》里的几段话,这个小丫头竟是字句不差地背了出来,连军阵图也能寥寥几笔勾勒出大致样貌,虽说青涩了些,但值得褒奖。
若是个男孩儿就好了……
墨雄空感动有余,更多的却是愤懑难平,于是连褒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