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茜问。
“很像。”娜塔莎道。
她隐约能觉出黛茜是要干什么:“但是也不能一直留着画在脸上,对吗?”
娜塔莎说话很温柔,黛茜原本该高兴的,却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另一只手还拿着画笔,瞧画了尾巴、不成样子的那绺头发,脸蛋突然就耷拉了。
“我就是不像爸爸。”黛茜道,“因为不是爸爸生我。米茜的爸爸妈妈生她,所以米茜长得像爸爸妈妈。”
“怎么一定要像他?”娜塔莎道,“你的头发很好,眼睛很好,嘴巴也很好,不像托尼也没关系。”
“长得不像爸爸,就是不像爸爸的小孩子。”黛茜道。
“小朋友都是像爸爸妈妈,我不是的。”她把头低下来。
不要看才四岁,已经懂得许多事情。
“有人对你说糟糕的话吗?”娜塔莎问。
她话还轻轻的,眸光却锋利起来。
“没有的。”黛茜摇摇头。
她还是觉得有一点伤心,却不知道怎样述说在小小心灵里生出来的伤心,抬手把眼睛抹一抹。
等抹完,眼周也给抹上淡淡的画笔的颜色了。
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与女,除掉那一个姓氏,仿佛随时都能成为不相干的人。
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