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小棍子做标记,结果连西红柿都长出苗来, 爸爸种子还是无声无息, 仿佛眷恋泥土的温暖,执着地不肯发芽。
    “爸爸什么时候出来呢?”黛茜问。
    “该长出来的时候也自然长出来了。”托尼道。
    他瞧着穿了背带裤还戴个小鸭舌帽的女儿,小小的一只,虽说一转眼就快三岁, 总觉着襁褓啼哭还发生在昨天,弯腰伸手, 把这小的的身高比一比:“世界上绝大多数爸爸的生长就是一点一点变老, 不会开花,也不会结果,没你想象中那么有趣。”
    “老。”黛茜任由爸爸隔着帽子在自己脑袋上动作, 把这个词在嘴巴里嚼一嚼,抬起头来,“什么是老,爸爸?”
    那双湛蓝纯净的眼瞳盛了阳光,没有一丝杂质,不知道老是什么,也不知道变老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爸爸就是爸爸,每一天都看得见的,哪里会变呢。
    老父亲一俯身,把女儿抱了起来。
    那离地的两只小脚在空气中一蹬一蹬。
    “老是头发和胡子都变白,身体衰弱,各项机能减弱以至于丧失行动力。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死亡了。”托尼道。
    团子闻言,伸手摸摸爸爸的头发,再摸摸那总要扎人的胡子,高兴地道:“爸爸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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