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绯瑶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见他?”
“北方的骑兵很厉害,夏侯渊又一直驻兵在西北,他接触的都是西北的游牧民族,民风彪悍,骁勇善战。”萧煜宗说话间,眼眸低垂,长长的睫羽在他脸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青灰。
“你在担心?”严绯瑶轻轻的说,“你担心一旦开战,南境的兵马不敌?”
萧煜宗啧了一声,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越打仗,心越软。我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严绯瑶却是微微一愣,她下意识的摇头,“不,你才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心软?
他还是少年那会儿,就敢设计谋反的太子,反杀的太子片甲不留。
他当然不是心软之人。
萧煜宗眼眸微微一凝,脸色也不由自主的沉郁。
他想起那个给他算命的大师,大师说,他杀气太重,前半生必要遭祸患,命途多舛。
“你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年少的时候心思简单,顾忌太少,所以可以杀伐果断。年长之后,看多了世间冷暖,知道了人生艰难,也就多了一份理解和仁慈。即便对着恶人,只要他罪不至死,都希望他还能有改过的机会。”严绯瑶笑了笑,“这哪儿能说是活回去了?分明是成熟了,豁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