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在伊万眼前缓慢合上,他用力按上4楼的按钮,然后力竭地躺倒在地面上。电梯灯光明亮,四面极其整洁,不久前的虫海仿佛成了一段虚幻的梦境,只剩下地面上那一条艳红的血线不断鞭挞着他记忆中的腥风血雨。
一片安静中,伊万长长吐出一口白气,然后扶着墙,站了起来。
他很累,肋骨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像行在刀尖之上,剧烈刺激后的空虚感使他一个站起的动作化了将近一分钟。他浑身浴血,暗沉的深红血液夹杂着白色的虫卵汁水从他散乱的黑发上成滴地流了下来,然后轻巧地坠到地面,汇成一汪小小的血泊。
随后,只听叮当一声,机械女音缓缓打破了沉寂:“您已到达四楼。”
外面静得吓人。
伊万警惕地一手持枪,另一手探进口袋。
那里紧紧揣着一张薄薄的卡片,他把它握得很紧,甚至紧得手心都勒出了一道红痕,但是他依旧没松手,仿佛一旦他稍有松懈,这个东西就会从他怀里溜出去。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一个人了,望着眼前缓缓开启的电梯门,伊万忽然想到。他的母亲远在千万光年之外,他唯一信赖的人命垂一线,生命岌岌可危。对未来的恐惧在那一瞬间抓住了他的心,因为一旦他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