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十岁以前非常、非常平淡的回忆。那时候阮重笙还没养成如今性子,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在姑姑和师父身边,生活单纯又温暖。
年幼的许多混账话、混账事,他现下也已经不敢说、不敢做。而当年那被系在脖子上的玉早放进了山河戒,竟也已许久未曾看过一眼了。
赠他玉佩的人……
阮重笙摇摇头,慢慢闭上眼睛。只是这一闭,却如临死之人一般,脑子里又开始走马观花,从前种种一一回放,间或夹杂许多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东西,平白扰人清净。
睁着眼睛,挺到了天明。
九荒会审前,阮重笙只跪向中荒之位,便是上来扶他的落夫人也未多看一眼:“谢夫人,不必了。”
他朝众人抬起眼睛,露出一脸血痕。
落夫人惊呼一声。邀明月淡淡一眼扫去,继而目光滑落阮重笙的脸。
阮重笙对她一笑。
除却雁丘来的是族中长老,其他都是正经的主事人——却无引阳上君。
阮重笙正当存疑,唐摇柳共木摇霜皆步履匆匆而至,木摇霜在邀明月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邀明月脸色微变。
不待其他人询问,她先开了口:“……高灵心来了。”
阮重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