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熟悉以后,王炽青实在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在马车上接着聊了许久,又约定了半个月后温泉拍卖会的诸多事宜,二人状态一直都是轻松愉悦的。
甚至穿插在二人交谈声里的,马车车轮行驶的咕噜声,一时都显得格外轻松雀跃。
直到马车咚地一下停下,帘子外传来了车夫的声音:“穆小姐,墨锭子长街到了。”
穆十娘才笑着向王炽青告辞,转身下了马车。
因记挂着家中母亲与七哥,穆十娘只朝王炽青挥了挥手,就步伐坚定脚步匆匆,转身直接进了大门内。
因此她不知道,直到她身影消失在大门许久,王炽青才轻轻放下了马车车帘,收起了那一双温和、爱怜又忧伤的眼神,冷然吩咐了一句。
“走吧。”
咕噜噜——
高大马车重新行驶起来。
再无半分方才的愉快氛围,一路上瞥见马车监察属的标志,行人无一不如见到了阎罗般退避三舍。
顷刻间,长街上就只剩一片冰冷与肃杀。
比车外空气更为冷酷无情的,是车帘陡然被风吹起后,露出的盘膝端坐着的黑衣王炽青,一张清隽但淡漠无情的侧颜。
一个迥异于穆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