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镜文从未感到如此恐慌。
一瞬间,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他摆脱不了的童年记忆。世界突然褪去了色彩与声响,铺天盖地的死寂苍白向他席卷而来。
尖锐而剧烈的疼痛恶狠狠地扎进脑海,关镜文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
他对方铮说了什么?那是最不应该说出口的话。
关镜文猛地抽回手,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是他擅自将方铮视作自己的存在意义,他甚至因为惧怕自己的空虚本质,而妄图抓住方铮不放。呆在方铮身边,他才能假装忘记自己是个异类的事实,才能普普通通地感受快乐与满足。他寄托在方铮身上的东西过于沉重,可这对方铮不公平,方铮什么都不知道,他凭什么要背负另一个人的人生。
然而现在方铮发现了。
关镜文绝望又无措地看着方铮。他害怕方铮接下来可能说出的每一个字,害怕方铮看透他荒芜的内心。但他无法逃避,关镜文像是等待审判一般僵立原地。
方铮缓缓地将被关镜文甩开的手握成拳,一步一步走近关镜文。
“关镜文,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所以你给自己找了一个叫做关助理的名词作为自身的定义,是吗?”
方铮每靠近一步,关镜文都想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