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镜文听不清他的后半句话,只怔怔地望着方铮,半晌,放弃似的轻笑了一声。
方铮总是有办法的。
任他多么清醒,一遍遍告诫自己不可以,一点点筑起困住自己的围墙,方铮都能轻轻松松地将他的一切努力推倒。他如何能说服自己安分守己地遵循梦境,心甘情愿地将方铮拱手让给他人。
也许头痛和梦魇都是他活该忍受的,作为他不肯放弃痴心妄想的代价。
他怕方铮再说出更多话,怕他再看着他,怕他再不放开他的手,他便无法继续压抑自己,理智会不受控制地土崩瓦解。
没人能理解关镜文有多么矛盾。
可能他永远不会去做不该做的事情,可能他会眼睁睁地看着方铮走向不需要自己的未来,但是他也无法在此刻甩开方铮的手,做一个恰如其分的助理。
他贪恋他的温暖。
“对不起……方铮。”关镜文苦笑着,“你真的……”
真的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需要你跟我道歉。”方铮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起伏的情绪,“跟我去客厅休息一会儿,等医生过来。”
“早餐后我们就得送小柏去机场,回来后再看医生好不好,不然可能耽误了小柏的时间。”关镜文被方铮拉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