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梅子的顾茫被墨熄盯得难受,他侧过眸来:“你老这么看我干嘛。”
墨熄沉默一会儿道:“对不起,还是没能还你一个清名。但如果你想去战魂山祭拜,我也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茫打断了。
“我不去。”
“……”
“不管怎么说,那些人都是我杀的,那些城都是我打的。我手上有太多无辜之人的血,八年前我尚且清白的时候,已经和我的兄弟们道过别了,如今我不想再去那里。”
墨熄倏地抬起头来,目光伤恸:“你是在保护他们的时候,被迫沾染的血。”
“别人并不会这么想啊。谁杀人谁偿命,不然怎么办呢?很多人因为儿子死在我手里、丈夫死在我手里、父亲死在我手里,恨了我八年五年,日夜都想将我绳之以法血债血偿。然后忽然有一天,你们告诉他们,不是的,顾茫是被迫的,他不该是个囚犯而应该是个英雄——你觉得谁会信。”
顾茫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淡淡的,像一盏温得恰到好处的薄酒:“墨熄,你有没有想过,你把他们最直接的泄恨对象给拿走了,那些人会崩溃的。他们根本不会因为一句解释一个真相而放过我……恨一个人很简单,释怀太难。你我都是战场上走下来的